隨著中(zhong)國社會老(lao)(lao)齡化趨(qu)勢的(de)加劇，養老(lao)(lao)問題(ti)已成為國家和社會關注的(de)重大(da)議題(ti)，為應對我國人口老(lao)(lao)齡化挑(tiao)戰，2023年(nian)10月(yue)的(de)中(zhong)央金(jin)融工(gong)作會議將養老(lao)(lao)金(jin)融列為“五篇大(da)文(wen)章”之一。2024年(nian)的(de)《政府(fu)工(gong)作報告(gao)》也明確(que)提出了大(da)力發展(zhan)養老(lao)(lao)金(jin)融的(de)要(yao)求。
信托作為中國金融業的重要組成部分，憑借其制度優勢，在書寫“養老金融”大文章時發揮獨特價值。近日，21世紀經濟報道記者專訪云南國際信托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云南信托”）總裁舒廣，就信托如何發力養老金融、信托在養老金融領域的獨特優勢以及信托轉型等問題進行深入探討。
養老金融產品供給同質化，信托發力養老金融更注重個性化
《21世紀》：當前中國養老金融市場的主要痛點和需求是什么？信托公司應當如何應對？
舒廣：養老金融的主要痛點在于供給與需求不一致，隨著老齡化趨勢加快，財富逐漸集中在中老年居民領域。但在產品端，缺乏與居民生命周期相匹配的一站式解決方案，在實務中表現出產品功能相對單一及同質化的現象，看起來產品與服務很多，但往往“叫好不賣座”；在服務端，養老產業缺乏創新工具與模式，社會資本的參與度不高，僅僅依靠政府，也難以提供差異化的服務。
對信(xin)(xin)托(tuo)公司而言，應立足于信(xin)(xin)托(tuo)制(zhi)度優(you)勢(shi)從財(cai)富(fu)管理(li)的(de)角度服務市(shi)場需求，具(ju)體包(bao)括幾(ji)個方面：（1）做實(shi)信(xin)(xin)托(tuo)賬戶(hu)，先確保(bao)養(yang)(yang)老(lao)(lao)財(cai)富(fu)的(de)獨立與(yu)安全(quan)，包(bao)括企(qi)業(ye)年(nian)金、家族信(xin)(xin)托(tuo)、家庭(ting)信(xin)(xin)托(tuo)等(deng)，做好資產(chan)(chan)(chan)隔離、監督管理(li)，做好賬戶(hu)信(xin)(xin)息(xi)的(de)全(quan)方位記錄(lu)與(yu)信(xin)(xin)息(xi)服務；（2）利(li)用信(xin)(xin)托(tuo)可以(yi)橫跨(kua)三(san)大市(shi)場的(de)優(you)勢(shi)，豐(feng)富(fu)養(yang)(yang)老(lao)(lao)金投資產(chan)(chan)(chan)品的(de)類型并(bing)進行個性化定(ding)制(zhi)，一(yi)方面可以(yi)在資本(ben)市(shi)場中(zhong)研(yan)發針對性的(de)產(chan)(chan)(chan)品；另一(yi)方面，借助養(yang)(yang)老(lao)(lao)金長久期的(de)特點，與(yu)產(chan)(chan)(chan)業(ye)發展進行結合(he)，通過(guo)(guo)養(yang)(yang)老(lao)(lao)產(chan)(chan)(chan)投、養(yang)(yang)老(lao)(lao)產(chan)(chan)(chan)融(rong)等(deng)多(duo)種方式提升養(yang)(yang)老(lao)(lao)金的(de)綜合(he)收(shou)益(yi) ；（3）加(jia)大科技應用，通過(guo)(guo)運用大數(shu)據、AI等(deng)技術，提升養(yang)(yang)老(lao)(lao)金融(rong)服務的(de)智(zhi)能化水平與(yu)個性化程度。
《21世紀》：信托在助力養老方面有何優勢和特點？與銀行、保險公司提供的產品相比，信托如何提供差異化服務？
舒廣：相對于其他金融機構，信托在養老服務方面有非常明顯的優勢與特點。從境外的模式看，不論香港的強積金還是美國的401K計劃，都是典型的DC型計劃（繳費確定型養老金計劃，Defined Contribution Plan），也都是以信托為基礎制度進行的設計與管理。此外，從養老金的運用來看，不論是前端集合還是后端集合，都是以信托的獨立性作為產品基礎。
國內是(shi)(shi)以(yi)三支(zhi)柱體(ti)系為(wei)核心(xin)的養老(lao)(lao)制(zhi)度框(kuang)架，從實際情況來(lai)看，信(xin)托(tuo)(tuo)在第一(yi)支(zhi)柱提(ti)供了(le)很多(duo)(duo)產(chan)(chan)品服務，保障了(le)基礎養老(lao)(lao)的收益(yi)水平；從第二支(zhi)柱的企業年(nian)金(jin)與(yu)職(zhi)業年(nian)金(jin)來(lai)看，都是(shi)(shi)標(biao)準的信(xin)托(tuo)(tuo)模式，但由于第二支(zhi)柱是(shi)(shi)牌照(zhao)制(zhi)，受托(tuo)(tuo)端與(yu)服務端只有個別信(xin)托(tuo)(tuo)公司可以(yi)直接參(can)與(yu)，其他信(xin)托(tuo)(tuo)公司更多(duo)(duo)的也是(shi)(shi)從產(chan)(chan)品端進行補充。
從第三支柱來看，管理部門借鑒(jian)了信(xin)托管理的(de)優(you)勢，針對C端(duan)，制度層(ceng)面是后端(duan)集合與受托的(de)模(mo)(mo)式，本質也是信(xin)托的(de)管理模(mo)(mo)式。同時，我們注意到，在(zai)B端(duan)市(shi)場上存在(zai)大量的(de)類年金業務(wu)，目前(qian)10家左右(you)信(xin)托公(gong)司正在(zai)參與該類業務(wu)。
因此(ci)，信(xin)托(tuo)(tuo)在助(zhu)力養(yang)老(lao)方面有先天的(de)(de)(de)制度優(you)勢，也有后發(fa)的(de)(de)(de)展業實踐優(you)勢。在具體的(de)(de)(de)產品上，與(yu)銀行、保險等(deng)同(tong)業相(xiang)比(bi)，信(xin)托(tuo)(tuo)更注重個(ge)性化(hua)，往往在定(ding)制化(hua)產品方面呈現出靈活性的(de)(de)(de)優(you)勢，比(bi)如信(xin)托(tuo)(tuo)可(ke)以將養(yang)老(lao)與(yu)傳承進行結(jie)合，信(xin)托(tuo)(tuo)可(ke)以在更多的(de)(de)(de)市場做投資(zi)，信(xin)托(tuo)(tuo)可(ke)以發(fa)行一些利率市場化(hua)的(de)(de)(de)產品提(ti)升(sheng)養(yang)老(lao)資(zi)金(jin)的(de)(de)(de)收益等(deng)。
從養老金融的(de)角度(du)而(er)言，同(tong)業(ye)合(he)作(zuo)現在是明顯的(de)趨勢，比如在制度(du)及產品(pin)上信托有獨特優勢，在資金與(yu)服務(wu)網(wang)點上銀行等同(tong)業(ye)具有優勢，通過雙(shuang)方的(de)合(he)作(zuo)可以(yi)更好地滿足(zu)市場的(de)需求。
養老信托有望成為行業重要本源業務
《21世紀》：如何看待未來養老金融市場的整體演變？信托公司是否有能力構建一個全面的養老金融生態體系？
舒廣：未來的養老金融市場預計會是一個多層次、多支柱，體系化、綜合化、立體化，由科學技術發展做支撐，養老金金融、養老服務金融、養老產業金融三大細分領域均衡發展的市場。
未來，聚焦(jiao)養(yang)老(lao)(lao)(lao)金(jin)融場景布局(ju)和養(yang)老(lao)(lao)(lao)金(jin)融服(fu)(fu)(fu)務(wu)特色化發展(zhan)，信托公司可(ke)以積極整合保險等其他養(yang)老(lao)(lao)(lao)金(jin)融產品及(ji)外(wai)部優質養(yang)老(lao)(lao)(lao)服(fu)(fu)(fu)務(wu)機(ji)構的(de)資(zi)(zi)源(yuan)，形(xing)成(cheng)優勢互補、資(zi)(zi)源(yuan)共享、共同發展(zhan)的(de)養(yang)老(lao)(lao)(lao)金(jin)融生態體系。這(zhe)不僅能(neng)發揮信托在保障(zhang)養(yang)老(lao)(lao)(lao)資(zi)(zi)金(jin)安全(quan)、實現養(yang)老(lao)(lao)(lao)儲備保值增(zeng)值、靈活(huo)分(fen)配、受托支付(fu)、財富傳承等多方面的(de)功能(neng)優勢，還(huan)能(neng)為客戶引(yin)入(ru)康養(yang)、醫(yi)療護理、養(yang)老(lao)(lao)(lao)社區入(ru)住(zhu)等多維度的(de)養(yang)老(lao)(lao)(lao)增(zeng)值服(fu)(fu)(fu)務(wu)，把金(jin)融與非金(jin)融服(fu)(fu)(fu)務(wu)進(jin)行有效結合，打通養(yang)老(lao)(lao)(lao)服(fu)(fu)(fu)務(wu)供需雙方對接的(de)堵點(dian)，全(quan)方位(wei)滿(man)足個人及(ji)家(jia)庭全(quan)生命周期(qi)的(de)養(yang)老(lao)(lao)(lao)金(jin)融需求。
《21世紀》：如今信托行業都在探索本源業務創新，尋找未來的盈利增長點，養老信托是否有望成為行業重要本源業務之一？原因是什么？
舒廣：養老信托是本源業務，這也是監管的明確政策導向。
養老信(xin)托(tuo)(tuo)成為信(xin)托(tuo)(tuo)公司的支柱性業務具有市場基礎。從國(guo)外的實踐(jian)經驗來看，養老金業務一直是皇(huang)冠上的明(ming)珠，從云南信(xin)托(tuo)(tuo)這幾年(nian)的嘗(chang)試來看，國(guo)內(nei)的市場需求(qiu)也非(fei)常旺盛。在政策、市場及參與個體三(san)方(fang)共振下，我們對(dui)市場比較(jiao)有信(xin)心，尤其是在去年(nian)中央金融工作會(hui)議提出五(wu)大金融篇章后，我們認(ren)為養老信(xin)托(tuo)(tuo)作為信(xin)托(tuo)(tuo)公司轉型方(fang)向非(fei)常明(ming)確。
《21世紀》：在養老信托方面，是否存在法律或制度障礙？你希望看到哪些突破性的制度創新？
舒廣：信托在提供養老金融服務方面具有天然的制度優勢，雖然信托業務“三分類”政策（具體指2023年出臺的《關于規范信托公司信托業務分類的通知》）沒有專門列出養老服務信托，但是在家族信托、家庭信托、保險金信托、 ;法人及非法人組織財富管理信托等財富管理服務信托業務中，都可以融入與養老相關的信托目的。
養老服務信托應(ying)該是信托公司發力養老金融的(de)主要方(fang)向。
目(mu)前，信托(tuo)公(gong)司(si)在(zai)養(yang)(yang)老(lao)金融領域(yu)的(de)(de)(de)參(can)與度(du)總體(ti)較低，未(wei)來發展養(yang)(yang)老(lao)信托(tuo)也需要政(zheng)策更(geng)多的(de)(de)(de)支持。一方面，期待相關監管(guan)部門允(yun)許更(geng)多符合條件(jian)的(de)(de)(de)信托(tuo)公(gong)司(si)獲取參(can)與年(nian)金基金管(guan)理(li)的(de)(de)(de)業(ye)務(wu)(wu)(wu)資(zi)格。另一方面，可(ke)以頒布養(yang)(yang)老(lao)服務(wu)(wu)(wu)信托(tuo)相關的(de)(de)(de)配套制(zhi)(zhi)度(du)如信托(tuo)登記制(zhi)(zhi)度(du)等，為信托(tuo)公(gong)司(si)拓(tuo)寬養(yang)(yang)老(lao)服務(wu)(wu)(wu)信托(tuo)的(de)(de)(de)財產類型、豐富(fu)養(yang)(yang)老(lao)服務(wu)(wu)(wu)信托(tuo)的(de)(de)(de)功能提供基礎制(zhi)(zhi)度(du)支持。
在稅(shui)收政(zheng)策設計方面(mian)，可(ke)以充分(fen)考慮(lv)養老(lao)(lao)信(xin)托(tuo)業(ye)務的特殊性，研究(jiu)制定養老(lao)(lao)信(xin)托(tuo)稅(shui)收優惠政(zheng)策，降(jiang)低養老(lao)(lao)信(xin)托(tuo)業(ye)務的稅(shui)收負擔。
養老金融需求復雜，并不是簡單的理財
《21世紀》：在發力養老金融方面，你們遇到了哪些難點？或者說行業有哪些共性的挑戰？
舒廣：去年中央金融工作會議五大篇章中提到了養老金融，從政策的角度來看，還屬于比較新的課題。從我們的實踐情況來看，養老金融是長期的復雜業務，絕不是簡單的理財，其需求的復雜度非常明顯。比如，有人關注養老金增值，有人關注養老金傳承，也有人關注醫養，還有人關注臨終關懷等。
因此，從(cong)多元化(hua)的(de)需求中找到切入點并進行產品化(hua)是云(yun)南(nan)信托這幾年(nian)一直(zhi)在(zai)探索的(de)事，我(wo)(wo)們(men)也做了一些(xie)實(shi)踐，但我(wo)(wo)們(men)感覺還遠(yuan)遠(yuan)不夠(gou)。
從(cong)養老金融(rong)的(de)角(jiao)度來看，我們也有一些關(guan)注點(dian)：首先，第(di)一支柱與第(di)二支柱是否可以(yi)更大程度的(de)向信(xin)(xin)托行業開放，是否可以(yi)允(yun)許更多的(de)信(xin)(xin)托公司(si)參與是我們比較關(guan)注的(de)事(shi)項之(zhi)一；
其(qi)次，從信(xin)托(tuo)公司的(de)(de)角度而(er)言，監(jian)管(guan)與股東鼓(gu)勵我們多干服(fu)務(wu)業務(wu)，但服(fu)務(wu)與產業息息相關，信(xin)托(tuo)行業在(zai)這方面(mian)的(de)(de)積(ji)累不(bu)足(zu)；
三是(shi)養老(lao)產業是(shi)長期業務，前期投入是(shi)比較大的，在(zai)充(chong)分發(fa)揮社會職能時，財務的平衡(heng)也需(xu)要關注，需(xu)要股東層與經(jing)營層有(you)統(tong)一(yi)的認識(shi)，這樣在(zai)實際開展業務時才能有(you)條(tiao)不紊。
《21世紀》：針對養老金融，云南信托近年來做了哪些探索？哪些模式具備可復制性？
舒廣：云南信托高度重視養老金融。首先，在國內步入老齡化、養老問題凸顯之際，信托公司需要發揮其社會責任，與社會需求融合才是信托發展的根本。其次，養老金融是政策支持的大產業，對于云南信托而言，在行業轉型的背景下，從事政策長期支持的行業也符合公司股東對于公司長期穩健經營的要求。
基(ji)于此，云南信托(tuo)從(cong)以下(xia)方面嘗試開展了養(yang)老金融(rong)業務：（1）成(cheng)立專(zhuan)職部門進(jin)行產品(pin)研究。為加快進(jin)入養(yang)老金融(rong)產業，公司成(cheng)立了專(zhuan)職的(de)一級業務部門從(cong)企業端研究包括養(yang)老在內的(de)員(yuan)工福利需求、員(yuan)工薪酬管理需求，并(bing)推出了適(shi)當的(de)產品(pin)。
（2）養老(lao)是長期(qi)業務(wu)(wu)，涉及人(ren)員管理(li)(li)、信息管理(li)(li)及資金管理(li)(li)等多種要(yao)求，為(wei)配合業務(wu)(wu)發展，云南信托投(tou)入(ru)大量的科技(ji)資源自主研發了(le)專項的管理(li)(li)系統，涵蓋了(le)養老(lao)信托全生命周期(qi)的產(chan)品鏈條，給受益人(ren)全方(fang)位的關(guan)懷與服務(wu)(wu)。
從實際情(qing)況來(lai)看，由于具有(you)組織(zhi)架構與科技能力的(de)(de)(de)保障，云南信托自開(kai)展養(yang)老信托以來(lai)，是(shi)(shi)市場養(yang)老信托發展最迅(xun)速的(de)(de)(de)機構之(zhi)一。目前(qian)我們服(fu)(fu)務(wu)養(yang)老信托受益人(ren)(ren)3萬人(ren)(ren)左右，產品形態多(duo)為普(pu)惠(hui)型養(yang)老服(fu)(fu)務(wu)，客戶中(zhong)既有(you)金融機構，也有(you)上市公司，除此之(zhi)外，還有(you)學校等事(shi)業(ye)(ye)或(huo)類(lei)事(shi)業(ye)(ye)單位。值得一提的(de)(de)(de)是(shi)(shi)，目前(qian)市場受益人(ren)(ren)最多(duo)的(de)(de)(de)單一養(yang)老信托也是(shi)(shi)云南信托作為管理人(ren)(ren)。
《21世紀》：除了養老信托，云南信托這些年還探索了哪些本源業務？未來發力的重點在何處？
舒廣：公司還探索了以債券為主的主動管理固收業務、服務類債券業務、風險處置服務信托、家族信托、普惠金融、基金跟投/薪酬延付業務、資本市場綜合服務業務等。
未來發力重點主要為債券領域，包括以債券為主的主動管理固收業務及服務類債券業務。從行業趨勢看，2024年上半年，偏債類業務增長較為顯著。從公司層面看，2024年上半年，公司以債券為主的主動管理固收業務取得了亮眼成績。從客戶需求看，以債券為主的固收類業務比較貼合云南信托的客戶需求，能提供的收益比較穩定，可以通過債券選擇的平衡和投研能力的加強，將回撤控制在一定范圍內，獲取穩健收益。
來源：21世紀經濟報道
